
如果問1044-1等于多少,大多數人都會脫口而出是1043,但如果把數字的單位換成“人”呢,每個人都會猶豫不決。
2020年,新冠疫情突襲武漢、波及全國,開學遙遙無期,老師們自發捐流量、嘗試線上教學,同學們或征文、或創作、或線上服務,都以自己的方式投入到這場全民“戰疫”中去。
作為學生身邊最親近的人,我們沒因他們居家而減少關心,每天不厭其煩的詢問:“某某,感冒好些了嗎?”“還咳嗽嗎?”“少出門或不出門,未允許勿返校”,這成為習慣與常态,隻有确認全員健康才能放下緊繃的心弦。
4月25日,周六,中午13:00,19級輔導員急匆匆的跟我說,一徐姓同學未打卡,且QQ、微信及3個緊急聯絡方式均未能聯系上。

學生安危牽動人心。我立即要求輔導員通過班長發動全班同學,并從學工系統和錄取表中查找有效信息,未果;我又聯系上學生的高中同校、目前同院同學,也一無所獲,時間來到14:10。
預感事态可能不妙,我向學工部領導彙報現狀、作出研判,時間來到14:40。
“外事問谷歌,内事問百度”,通過鎮政府獲得村委電話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,搜到所在地鎮政府電話後,在我的再三請求下,一位女同志勉強告訴了我村支書的電話,時間來到15:15。
我如獲至寶,興沖沖的撥通了村支書電話。支書語焉不詳的告訴我,他在外地,村裡也未發生任何異常,便匆匆挂斷了電話,即使我發短信表達急切心情也未予回複,時間來到15:40。
“六度分離理論”認為,隻要通過六個人,可以聯系到世界上任何一個人,我對此深信不疑。找到老家在麻城的大學同學,希望他能聯系上當地任一居民,遺憾的是,他定居揚州多年,資源有限,終無功而返,時間來到16:05。
随着時間流逝,焦慮感更加強烈,我想到了種種可能,不得已再次撥通鎮政府電話,女同志委婉拒絕了我要其他人電話的要求。我隻好百度出全鎮54個村莊座機不厭其煩撥打,均已停機,怎麼辦?時間來到17:17。
不得已,我撥通了當地派出所電話,答,需開單位證明,時間來到17:35。
再撥通當地衛生院電話,無出入院記錄,時間來到18:10。
這時同事提醒我,某老師的愛人是麻城當地人,可尋求他的幫助。說明情況後,他爽快的答應了我,真是有種“柳暗花明又一村”的感覺,時間來到18:45。
接下來的50分鐘是我人生中經曆的最漫長等待,在他的輾轉打聽下,村支書的電話再次發給了我,原來,善良淳樸的支書因出于謹慎而隐瞞了實情,時間已是19:35。
19:40,我懷着激動的心、用顫抖的手,撥通了徐同學家人的新号碼,當聽到熟悉的聲音時,懸着的心終于得以放下,原來,他隻是手機摔壞了,而其他緊急電話早已停用了,一場虛驚。
我們面對的是1044個孩子,每一個都隻是1/1044,但對一個家庭來說是100%。如果再問1044-1等于多少,相信大家會有新的答案。近7小時的曲折尋找,由于心情急切加上經驗不足走了很多彎路,甚至他人對我身份存疑也全然不知,但想想,這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學生安然無恙!